2019年高考刚刚结束！

还记得2018年高考后，要毕业了，同班的大家在查询完高考成绩后，一起聚在微信群里，讨论着各自要报考的城市、学校、专业。讨论着决定未来的方方面面，各自的家长也都在绞尽脑汁的思考着孩子上学的去向。托亲戚找朋友问老师的，每个家庭全家上下一起动员，都围着孩子的问题团团转，感觉比高考前夕并没有轻松多少，一个个都焦头烂额的。

等高考成绩下来后，方向似乎清晰了，对分数的确定后，大家也是分成不同的小组，小团队讨论着分数同区域的同学的方向和选择思路。考的优秀的自不必说，选择范围可以局限在自己的意愿（好的专业、优秀的学校、发达的城市、优良的师资、齐全的教学设备等）；考的差的也在讨论着明年的考试形势在犹豫要不要复读；最热闹的就是考的中等的，选择范围大，竞争也大，不同学校的专业档分数线也不一样。

这时候，我们的班主任张老师依旧勤勤恳恳地在指导我们这些孩子，一丝不苟地分析着专业和学校。每每有人提问，他总是能给出详细的答复，让大家豁然开朗，也可以作为参考在自身上开始考虑。

看着老师的头像，我不由得又回到了学校的时候，教室里频闪严重的荧光灯下，那个厚厚地镜片下的张老师，我始终没有看清过他的眼睛到底长什么样子。有点像好声音里面的汪峰，看着眼镜超级大，摘掉眼镜后，变得特别小。

我看不到张老师眼镜下的眼睛，这种我越来越不能看到的神秘感。我老是猜测眼镜背后的眼睛里藏着什么样的故事，藏着什么样的情绪，那些严厉的表情上的眼睛里有多少过往？

（1）仇恨

张老师，对我们似乎是仇恨的，这种仇恨是那种恨铁不成钢的仇恨。有时候，感觉要喷出火焰的仇恨，眼睛要从眼镜穿过来，撕裂镜片，撕裂镜框。怒目圆睁，气冲斗牛，似箭如梭，迅疾而过。让人对视感觉到刺痛。

就是这双眼睛从高一到高三看了我三年。从差成绩到好成绩，从好成绩变差，又在他的眼睛鞭策下变好。从不驯到服从，从不爱学习，到贪婪的学习，似乎这三年对我来说，他的眼睛是最可怕的一切，让我像个毛毛虫一样在遇到他的眼睛时缩成一团。有很长一段时间，我对一切恐惧的来源就是他的眼白，里面充满了白色的恐怖，弥漫着我的学习生涯，我以为他的眼睛里只有石头般的坚硬和倔强。甚至从潜意识里开始害怕，害怕面对，害怕考试。回想起来，觉得自己有时候真的面对经过努力而回报依旧微不足道时感到无力、脆弱。有时候甚至压制到自己害怕自己，不完整的矗立在悬崖边，像一棵临风横斜出的树，颤颤巍巍，晃晃悠悠，不知道那一刻会崩溃。这种强迫性的逼迫自己努力的过程，在老师的光线里反射到我的眼睛里时，我会在脑海中闪现这些想法。

（2）鼓励

有点时间，特别抗拒学习这件事。于是，成绩越来越差，我开始害怕，对自己很失望。这时候，老师的眼神似乎变了，他充满了温和，让人感觉孕满了力量。我开始尝试去面对它，同时，我也开始努力做笔记，做练习。期间，也是不断地摔倒，不断地爬起。经过反反复复，迂迂回回的失落后，我的成绩开始有了变化，尽管是一点点。但让我更加坚定了信心。老师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炯热，我开始觉得每天又如同沐浴在春风下，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。

（3）温情

在我的努力，有了回报后。这时候，我觉得我的张老师的眼镜开始了变得柔和了起来，仿佛在说除了学习还有其它，不要这么限制自己。我觉得我没有让他失望。

高考结束了，班里开了毕业会，老师发表了学生的毕业讲话，指导了学生们今后的学习方向，以及做好走向社会的准备。大学生活和高中生活一样不能松懈，也要要奋斗，才能开花，才能结果。千万不要松懈，不要忘记当初高中是怎么一路拼搏过来的。

高考成绩下来后，我们班的成绩仍然是全校第一。我们见到老师后开玩笑问，老师是否得到学校的大奖金了。老师会心一笑。

后来，开始填报志愿了，在经过大家共同的智慧和班主任张老师不懈地努力后，大家的志愿填报的都心里有了底气。不再像一开始一片茫然。再后来，录取通知书下来了，老师又开始指导大家做好开学前的准备工作。真是事无巨细，比家长还操心。

十一的时候，大家大家纷纷在群里（没有老师的，2.0的群）讨论着过年时同学会的聚集地。同时也兴奋着说着自己学校的故事，各自的经历，收获或失落。这时不知道谁提到一句好久没见到张老师了，过年要不要去看看他。这句发出后，群里突然安静了。对啊，是该看看老师去了。虽然大学录取后，大家各自在学校里努力着，国庆放假有少数几个同学去看过老班。但大多数并没有去和老师面对面的道声谢谢。

安静后，班长李提议大家想一想给老班带什么礼物。大家都提带花，吃的，空气净化器，手机……突然一个激灵，我想起了老班的眼睛，我赶紧回复，要不送老师一副眼镜吧。你看老师讲课的时候，戴的是近视镜，看远处没有问题。但你们看他坐下来看书，看卷子的时候，他总是把眼镜摘掉，然后手伸很远才能看清。有时候在路上碰到他，他根本看不清近处的是谁，打招呼也不知道你是谁。他总是低着头，从眼镜上面的空出来的地方去识别你。我觉得，换个眼镜对他来说很实用，会很方便他的工作。不过他才50出头，适合佩老花镜么？不知道大家是怎么看的。

我发出回复后，有两三分钟的冷场，大家突然不说话了。

不过，后来大家纷纷赞成我这个提议。我说，那大家查查这方面的产品吧，看看有什么样的，都什么价格，大家一起出出主意，一起参考参考。

大家也没人再提别的礼物意见了，都认为这个意见不错，开始各自找这方面的答案去了。当天晚上大家都出来又提这件事情，结果是这样的看远又看近的眼镜真的有，但是不便宜，倒是很方便一副就足够了。不需要频繁的摘戴，也不需要啤酒瓶底那么厚的镜片。最终同学们都觉得有了答案，感到都很高兴。可看到价格又开始愁了起来。

如果班里的同学平均下来，每个人也要二三百。虽然这个钱不多，可我们大家也不想让父母出，因为是我们自己的心意。于是大家开始说起了赚零花钱的门道了，什么拍抖音啊，写百家号啊，写头条啊等等。班长这时候来了句，大家努力学习，争取拿到奖学金，这样还能给老师买点书啥的也不错哦！

后来的事情真的很顺利，感谢这个互联网时代，机遇真的很多。不想以前，要辛辛苦苦蹬着破自行车去晚上做家教。这还是男学生，女学生不敢轻易去做家教的。现在只要在寝室里写写，编个小剧本拍拍，就可以了。

过年前，大家都攒够了送礼物的钱，都是自己挣得。等大家聚会的时候，把老师拉到配镜店，给配了副超视立。老师戴上后觉得效果特别好，世界一下子变轻了，仿佛第一次看清楚学生长什么样子。

那天过后，我们都长大了。

开始懂得付出就是收获，而努力是为了不让那些为你付出的人失望。当看到老班的头发一点点变白，我们的高中三年在风风雨雨中磨砺前行，而在大学，我们又要开始新的征程。